殿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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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放了手，喃喃地道：&ldo;大聂，你去哪？歇著吧，好了想去哪就去哪。&rdo;聂闻涛没有说话，挣扎著走了出去。胖子跟了出去，外面的兄弟看见他们，也都跟在了身後，慢慢地，人群里人越来越多，到了最後浩浩荡荡地一大群，路人看了以为又是帮派械斗，忙不迭地躲开，退避三尺。到了南区，那条街道後头很大的操场边，聂闻涛站在那里不动，後面的人群全都停止步伐，鸦雀无声。&ldo;这是我的。&rdo;聂闻涛静静地说，眼睛穿过操场，看著那转弯处伫立在一个阴影下的黑暗仓库。&ldo;老大，老大……&rdo;後面的人不知谁起哄，叫了一声，然後所有人都齐声叫了起来，气势辉宏。那天下午，聂闻涛再度在那人学校的後半山等著他下课，远远的，少年懒懒的步子拖著夕阳走了过来，聂闻涛直直地站在他前面，死死地看著他。少年嘴角翘起，&ldo;哟，怪小子，还没死啊。&rdo;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翻，补充：&ldo;看起来离死不远了。&rdo;少年笑著摇头，而後在他身旁径直走过。聂闻涛没有回头，也没有出言相抗，只是握著拳头低著眼站在那里，直到天黑。黑暗里，他展手拳头，感觉手上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入泥土，对著黑夜，他冰冷地说：&ldo;这里，不能有你。&rdo;你在这里，我永远都斗不过你。所以，你必须得走，无论用什麽办法，你必须离开。那个人伸了个懒腰，转过身，看著他，嘴角就下意识地翘了起来。从回忆中晃过神，聂闻涛把玻璃门拉开，等著他出来……王双唯边走出门边牵上他的手，问：&ldo;来很久了？&rdo;聂闻涛摇摇头，王双唯戴著黑色的针织帽，配著苍白的脸，怎麽看都让他觉得……刺眼。王双唯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然後趁聂闻涛去公司的时候溜了回去，然後无论用什麽办法都不能让他走出仓库一步。王大少爷说了：&ldo;想叫爷我从这里出去？行，除非是用棺材抬的。&rdo;谁都对此无语，只有章女士气得在他的光头上拍了一下。拍得还不敢用力，因为旁边有个人紧紧在盯著。但此举还是刺激了&ldo;为老不尊&rdo;的王双唯少爷的自尊心，他挑起眉：&ldo;娘，你该回国了，你那红鼻子老公快出墙了。&rdo;章女士怒瞪他。王双唯随即说：&ldo;你再不走，我就叫人去勾引他。&rdo;章女士愤然离去，临去前跺脚：&ldo;我怎麽生了这麽个儿子，造孽哦。&rdo;跟来的人在仓库门口都憋著嘴不敢笑，跟著章女士上了车，又是大笑又是叹气。胖子对跟著来的女儿说：&ldo;花花，长大了绝不能跟唯叔叔学，会嫁不出去的。&rdo;花花用力地点了点头：&ldo;嗯，我不学他，妈妈说他是大聂叔叔养的米虫，还不听大聂叔叔的话，妈妈说那是很可耻的。&rdo;胖子看著妻子，妻子瞪了他一眼，他叹气，开了车离去，路中叮嘱花花：&ldo;这话千万别当著唯叔叔的面说。&rdo;&ldo;我知道，&rdo;花花小大人地的白了他一眼：&ldo;我才没那麽笨，上次我就说了他句他长得没大聂叔叔帅，他就把我的布娃娃扔到垃圾箱里去了，我後来就从不当著他的面说他坏话。&rdo;胖子再次瞪著妻子，小缓用力地回瞪过去，还&ldo;哼&rdo;了一声，嘴里带在嘟囔：&ldo;那麽大的人了，真当他是王子了，你看大聂……&rdo;&ldo;闭嘴。&rdo;胖子吼了一声。小缓住了口，眼却红了。胖子叹了口气，&ldo;他们之间的事，我们又懂什麽，大聂做什麽都是心甘情愿的，我们旁人有什麽资格置啄的？&rdo;小缓把头偏过，看著车窗外，抱紧怀里的女儿，不再说什麽。花花小声地吱唔：&ldo;布娃娃也是唯叔叔送的，丢了就丢了，我不会再说他坏话了，爸爸……&rdo;她有些担心地看著胖子。胖子摸摸她的头，说：&ldo;丫头，唯叔叔他们，你……唉……&rdo;他叹了气，不再说什麽。他们准备送给王双唯的礼物，此时还放在车後座上面。那个少爷，怕是以後不喜欢再见到他们了吧？那个任性妄为的男人，从来都不喜欢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