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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双唯跟吴起然去地下室的赌场玩了几把，就先说要回去了。一边玩著的吴起然点了下头没说什麽，连嘲笑他几句都省了，就是玩著筹码看著别人玩著发著呆。那模样，有多忧郁就有多忧郁。俩个人先前进赌场时，口袋里的手机都嗡嗡地振动不已……王双唯是拿起来发现不是自己要接的那个直接再扔到口袋，吴起然只是看著手机发呆几秒，然後再塞回去。王双唯有点乏，也不省了这道再讥讽吴起然几句的工序，要知道，他们并不是时时都处在针锋相对的时候，有更重要事情的时候，他们往往会主动忘了这有点无聊的消谴。回了房间不到五分锺，聂闻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王双唯抱怨著说：&ldo;你手机放我这干嘛，自个儿拿著去。&rdo;未接电话十几项，他可是每项都要看一眼才决定接不接。聂闻涛很快就回到了房间，拿走了自己的手机，临走前沙发里的王双唯还在倚著枕头看著书，他迟了一下，走了过来：&ldo;去床上睡？&rdo;&ldo;不了，就这……你什麽时候开完会？&rdo;王双唯手指翻过一页书。&ldo;五点。&rdo;男人很简单地说。&ldo;我就这样睡了。&rdo;王双唯把毯子盖自己身上，躺下身体，&ldo;你回来了叫我。&rdo;他闭上眼……然後几分锺过去，房间才响起了离去的脚步声。他慢慢落入沈睡，日子也无非就是这样，等著日升日降，然後再等著看到他的心安……这麽些年，丧失一些但得到了他，再庆幸不过。晚上吃完饭，聂闻涛继续工作，王双唯拿了几本书到了吴起然的房间。吴起然正在喝酒，他进来时眼都没抬下。王双唯倒在沙发里，拿著苹果啃著看书。吴起然兀自喝了半晌，尔後随意地问：&ldo;你身体怎麽样了？&rdo;王双唯停下手，想了半会，淡然地说：&ldo;还好。&rdo;&ldo;能熬得下去？&rdo;吴起然揉著脑袋说。&ldo;不出意外还能有个十年八年的，或者更久一点。&rdo;王双唯淡笑，医学已很发达，只是他的心脏再也禁不起再一次的手术，要不然，也可以活得更长一点。&ldo;那他呢？&rdo;吴起然弹了下手指。&ldo;看著办吧……&rdo;王双唯把书扔一旁，问：&ldo;你想说什麽？&rdo;&ldo;聂闻涛在找代替者，他新得了个手下。&rdo;吴起然摇了摇腥红的酒，神色阴郁。&ldo;嗯。&rdo;王双唯也随意应了声。&ldo;他这几十年还真只把你放眼里了。&rdo;吴起然笑了一下，说：&ldo;他可不比当年，在哪都是炙手可热的人物。&rdo;王双唯吐出了口气，苦笑了起来。如果可以，他其实希望他别那麽认真……情深不寿，而爱至深处，不过是希望爱的人无论自己生死都不会遭受悲苦。过了一会，王双唯淡淡地说：&ldo;范澌死了。&rdo;玻璃轻脆的声音响起，酒杯碎了，吴起然扔到手中残余的杯脚，扯著纸巾擦手中的血，&ldo;怎麽回事？&rdo;&ldo;病变。&rdo;王双唯简单地说著。&ldo;呵……&rdo;吴起然轻笑，&ldo;那个怪物，没想到也有死的一天，我以为他活得会比我们都长。&rdo;&ldo;李呈天带他走了，没有了消息。&rdo;王双唯又拿过书翻著。吴起然坐到他旁边，头枕在他肩上。王双唯静静地说：&ldo;他找过范澌……为了我。&rdo;他转过身，把一旁的毯子拉了起来，盖到有点醉的吴起然身上。&ldo;嗯……&rdo;吴起然哼笑了一声。&ldo;范澌不是神，就算他会是，也没了。&rdo;王双唯微微有点叹息。&ldo;聂闻涛还不知道？&rdo;吴起然的凤眼里满是笑意，挑起的眼角里却有著一点点冷凉。王双唯摇头。吴起然嗤笑了几声。&ldo;他再过几天也会知道了。&rdo;王双唯放下了书，终於看不下去了。&ldo;他不是不在乎吗？&rdo;吴起然打了个酒嗝，冷嘲地说：&ldo;怕什麽。&rdo;&ldo;想我多活几年吧，范澌没了，试验也就进行不下去了。&rdo;&ldo;原来也是个贪心的……&rdo;吴起然脚弯了起来，半边身子枕在了王双唯身上。王双唯没说话，只是沈思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