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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贤师太亲至,萧逸不作怠慢,还礼道,“听闻师太出关,尚不曾拜会,今日得见尊颜实在幸甚。”
萧曜却将视线瞥向别处,微微仰着头,轻笑一声,“静贤师太真不愧是佛门大能,将个男子留在此处……也不怕坏了寺里的名声。”
“阿弥陀佛。秦王有所不知,此间乃是万佛寺外院,当年圣僧曾在此地小住。如今圣僧弟子亦是贫尼的师弟在此处落脚,是以,并无不妥之处。”她目光平静的望向萧逸兄弟二人,“至于寺里的名声……佛门大开,普度众生。僧尼皆是出家之人,本就坦坦荡荡,哪里有什么所谓的名声。如若行为处事只为了名声,这万佛寺,不开也罢。”
不开也罢……
静贤那瘦小的身板,说起话来却如此果决,只噎的萧曜无话可说。
他只看着依旧搀扶着那苏赫的月娥,忍了又忍,却实在忍不下,“师太这位师弟自称是蒲类的四王子……按例这北狄王庭的王子来我大夏京城,当然得是理藩院安排一应接待事宜,方显我天朝仁德,教化万方。”最后那四个字,他看着苏赫重重的说道。
静贤点点头,对萧曜此言深以为然,“如秦王所见,贫尼的这位师弟如今身体有恙,需在寺里慢慢调理些时日……”
“慢慢调理?”萧曜心说,这调理到何年何月去,难不成这月娥就得一直在他身边伺候着?“这如何能让师太费心,京城里有的是名医,再不济本王派御医来给他诊治就是了……一会本王便叫理藩院前来接人。”
静贤只是静静的看着秦王萧曜,缓声道,“接不走的。”
“你说什么?!”萧曜当即便又要作。
萧逸拽了拽萧曜的衣袖,捏着帕巾,轻咳了两声。
“敢叫王爷知道,除非铁甲御林或者京城步兵行营派兵踏平这万佛寺。”静贤师太语调平和的像是在与人说法,“莫说理藩院,即便皇室供奉亲至……”
她顿了顿,“王爷可以问一问那几位,他们可愿意为了如此微末之事,来贫尼这里一叙否?”
静贤师太佛法精湛举世闻名,与人亲善,素有活菩萨之名……此番话语间,似是轻描淡写,但其间无惧无畏的傲然之意,却火辣辣的蜇人双耳。
萧曜这才猛然想起,这位其貌不扬的老尼姑,正是一位如假包换的佛门大威能!
想要提气再说几句狠话,萧曜却暗自咽了口吐沫……这世间有数的几位大威能,那足可引动天地的惊世之能他即便没亲眼见过,却也听说过的。
皇室那几位供奉,皆是不俗,他也曾与他们闲聊过……威能境与大威能境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那一个简简单单的‘大’字,却是雀鸟与鲲鹏之别。
萧逸于这柴院室内,目光始终盯在苏赫身上,他似有些了然的暗自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帕巾,他冲静贤师太深施一礼,“本王近年于佛法颇有些心得,未知能否有缘于福报堂讨方丈一杯茶喝?佛经之中,些许的不解和疑惑之处,还望静贤大士能不吝给予提点教诲……”
“大善。”静贤合掌还礼,衣袖轻摆,“净相,头前引路吧。”
随在她身后的知客净相赶忙转身……
令萧逸与萧曜心中私下惊惧的是,这静贤师太不过是摆一摆衣袖,顿时屋门无风自启……更有甚者,那柴院的两道厚重的院门,也吱扭扭的径自向两旁缓缓开去。
……
腊月方至,却还未到最冷的时节。
京城今冬无雪。
暮色将至,柴院里寂静无声。
正堂的房门轻启,苏赫束紧了身上的棉袍,抬头望一望没有一缕云霞的天际。
他扶着门边,缓慢的挪步来到院里。
还走不稳。
他始终得扶着些什么。
摸索着,他顺着墙边,一步接一步的尽量小心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