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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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清看了看四周。这是个很小的偏房,靠墙放著张双人木板床,床罩上绣著俗气的鸳鸯戏水图,很旧了,不过挺干净,被套洗得发白。屋角一扇小门,推开就是后院。说是院子,其实只是家家户户房后一片空地,抬头能眺望到海湾,此时还没涨潮,也不见光,黑洞洞的,只听见远远传来海浪轻轻拍打海岸的呜咽声。屋裏的矮柜上悬著一抹孤独的烛火。严志新捣鼓半天,终於把火生起来。两人坐在劈裏啪啦的锅子前,看那干柴上层层迸射的火星。&ldo;这村子不对劲儿。&rdo;严志新突然压低嗓子说,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柴房裏显得很飘忽。贾清一下子紧张了:&ldo;你也这麼觉得麼?我刚进村就感到不对劲儿,一个个都阴阳怪气的。&rdo;严志新说:&ldo;可能因为是晚上,村裏又没电,所以有点恐怖,咱们观望一阵再说。&rdo;贾清拽住严志新的胳膊:&ldo;你还想观望?我恨不得明天就走。&rdo;&ldo;走了,你爷爷怎麼办?那块石头怎麼办?&rdo;严志新突然扳过贾清的肩,深深看进他眼裏:&ldo;阿清,我说过,不管怎样,我都陪在你身边。你要真想走,我陪你走,你想留下,我陪你留下。&rdo;贾清沈默了,捂住脸。他是个懦夫,在坦荡正直的严志新面前,他是个言而无信的卑微小人。水开了。两人借著月光在后院冲澡。贾清看著严志新倒一捧沐浴露抹在身上,渐渐搓起一层泡沫,那只手又蘸著泡沫伸到腋下、探进黑糊糊的胯间。严志新仔细清洗了粗大的y茎,又掰开pi股洗中间那条深深的缝。贾清的喉咙紧了。他低头看看自己排骨津津的胸膛,心裏不是滋味。严志新拎起一桶水从头顶往下浇,那猎豹般的强健胴体流淌著银色的水光闪烁在夜色中,像尊青铜的男神雕像。贾清颤著右手去摸自己的yang具,它已经高高翘起来,像把娟秀的女式手枪。一阵冷风吹过,严志新脊背一凉,他机敏地朝四周看去。山村静静的,像一床巨大的棉絮。可他总觉得那些洞黑的窗子后面,有一双双鬼祟的眼睛在打量他,盯著他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动作。严志新摇摇头,自嘲地扯起嘴角。他太多疑了。这时贾清靠过来,脸贴著他的后背,两截细细的胳膊绕到前面,揪住他褐色的奶头。&ldo;志新,&rdo;他闷闷地说,&ldo;我憋不住。&rdo;严志新笑了,转身抱住贾清,用粗糙的掌心摩挲怀裏人不长毛的、滑溜溜的身体。贾清呻吟起来,浑身烧得像滚油,食指勾了点残留的泡沫就往严志新的pi眼裏捅。捅到一半,他突然看见赵叔坐在五六步远的偏屋门口,静静盯著他们。那张坑坑洼洼的脸背著烛火,看不清表情。贾清大叫一声,推开严志新。严志新抓著水桶转身,刚要掷出去,发现是赵叔,强忍怒火问:&ldo;赵叔,什麼事?&rdo;&ldo;忘了告诉你们,&rdo;赵树幽幽地说,&ldo;千万别在干凉湾乱跑,也不要生了好奇,去看你们不该看的。这是鱼村的规矩,海裏有我们的神。&rdo;&ldo;外乡人,莫要亵渎了我们的神。&rdo;严志新愣了愣,冷冷说:&ldo;知道了。&rdo;赵叔呵呵一笑,坐著轮椅慢慢走了。&ldo;c,&rdo;严志新把水桶一扔,&ldo;一个个跟鬼似的,走路没声儿,也不打个招呼。&rdo;两人的欲火被这麼一折腾,完全熄灭了。后半夜,贾清站在窗前,望著远处黑压压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海湾。&ldo;阿清,&rdo;严志新拍拍身边的空被子说,&ldo;快睡吧。&rdo;贾清嗯了一声,上床之前又回头看了眼窗外。他似乎望见海边有一排摇摇欲坠的茅屋,那茅屋前又像是有什麼东西在爬,一拱一拱的。贾清坐在床上,身旁的严志新已经睡著了。他从包裏掏出盒子打开。鱼石静静躺在裏面,被烛火映照得光华四射。贾清摸著那块石头,长长叹了口气。9童谣天终于亮了。贾清和严志新端着水杯蹲在后院刷牙。白天的村庄,像脱去了黑衣的少妇,揭开黯淡的面纱,露出瓷白的脸、黛青的眉、朱红的唇。&ldo;真是奇迹,&rdo;严志新愣愣看着远处碧蓝的海湾,&ldo;你见过临海的山村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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