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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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他醒来,顽皮撒娇说:“五更刚过,还早着呢,萧郎不多睡一会儿么?”

他欠身坐起,将贴身的白色薄绸衣衫穿上,温和微笑道:“按理亦不算早,昔日此时我早已在朝堂等候父皇驾临和群臣朝见,如今不知为何,竟然开始贪恋枕席了……”

我隐约觉得他额头的暗青色非安康之兆,忙道:“萧郎若是身体不适,即刻宣太医进宫来诊视吧。”

他系好腰间玉带,转身坐在床榻之侧,脸色放柔,道:“我并不曾患什么病,紫儿不必担心。若是太医们进宫来,只怕他们开口不提病症,倒先要我顾及别的事情,大可不必请他们来。”

我故作不解他语中含义,半撒娇地搂住他的颈项,主动贴上他的双唇,他略有踌躇便环住我的纤腰,热烈亲吻着我。

云华殿是萧统与我的世外桃源,今天是我们的新婚第三日,从他的眼神和动作中,我深深体会到他对我那如火一般热烈的情感,我每一次的蓄意“勾引”,他都无法逃避躲闪,我们心无旁骛、尽情享受着新婚蜜月的快乐感觉。

他依依不舍地离开云华殿,温柔叮嘱道:“紫儿,父皇近日来身体不豫,我恐怕没有太多时间陪伴你,你在云华殿内若是觉得闷,就到相思湖畔散散步,或和侍女们一起聊天说说话,千万莫要怨怪萧郎冷落了你。”

我点头应允,目送他走出寝殿之外。

7停琴伫凉月午后,和煦的秋日阳光穿透云华殿的月洞窗缓缓洒落在云华殿内。

我小憩醒来时,见殿中侍女们或坐或站在窗前廊檐下,拈起一根根五彩斑斓的丝线对比颜色,在裁制好的各种形状白绫上描绘的图案,依照图案绣成一幅幅美丽的绣品。

我见她们如此心灵手巧,无限心向神往,向身边的小璃儿说:“我们和她们一起做吧!”

小璃儿是个聪明伶俐的小丫鬟,我在谢府中与她相处甚好,出嫁之时谢夫人唯恐我在深宫寂寞将她随我陪嫁入宫,有了她的陪伴,时间流逝得分外轻快,她见我有此兴致,立刻将各色刺绣必备之物如绫罗、丝线、绣绷、剪刀等等拿到我面前。

我挑拣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白绫,恰好适合做一块绢帕,想绣上一些好玩的东西赠与萧统使用,手持一支朱砂细笔思索了半日,小璃儿在一旁等得不耐烦,问我:“娘娘想画什么花样子?”

我踌躇不觉,说:“让我再想想看,萧郎他喜欢什么。”

小璃儿掩嘴笑道:“依奴婢看,娘娘若是准备赠与太子殿下,倒不如仿着您自己的模样绣上一个美人,殿下最喜欢的就是……”

我突然灵机一动,对她说:“给我画上一只小狐狸吧!”

小璃儿大为吃惊,面露难色道:“娘娘怎么会想到它……不画花草,却画狐狸?万一不小心画成狼犬之状,岂不是……”

我闻言哭笑不得,说道:“我家以前养过小狐狸,狐与狼犬外形相差甚远,我怎么会将她们画成狼犬呢?”

小璃儿苦着脸道:“奴婢是不擅长画狐的,不能替娘娘代劳了。”

我微笑持笔绘画,不过一盏茶功夫便将绣图画成,那白色绢帕一角画着一只顽皮可爱的小小狐狸,虽非栩栩如生,却颇有几分生动逼人之态,立刻穿针引线绣起来,直至日暮时分方才全部完工,累得我腰酸背疼。

小璃儿帮我用丝线镶滚好白绫四角边缘,一幅清新淡雅的绢帕便在眼前,洁白的绫罗上凸现出一只浅绿色丝线绣成的可爱小狐狸,针脚虽然不及皇宫御用之物精致细密,却十分别致。

我开心不已将绢帕收藏好,抬头见天色渐晚,料想萧统此时应在返回东宫途中,遂移步走出云华殿外迎候他归来。

初冬时节,黄昏天色渐渐晦暗不清,一阵阵强烈的北风呼啸而至,相思湖水泛出深沉的碧绿颜色,湖畔的花草树木大部分都枝叶倦怠,惟有几枝淡黄色秋菊依然傲霜盛放,在寒风中散发缕缕幽香。

一阵幽怨动人的琴声随风渐渐落入我耳畔,且似有一女子伴随着琴弦和声,浅吟低唱道:“青关望断,白日西斜。恬源靓雾,垄首晖霞。戒旋鹢,跃还波。情绵绵而方远,思袅袅而遂多……”

此曲婉转低回,其中似乎潜藏着无限缠绵情思,那抚琴而歌的女子想必是多愁善感之人。

我循着那优美琴声来处走到湖心长廊,发觉那琴声并非发自蔡兰曦所居住的金华宫,心中顿生疑惑,是谁黄昏之时在东宫内如此鸣琴奏歌?

小璃儿匆匆追赶而来,将一件鹅黄丝绸里的大红色羽缎披风轻轻覆盖在我肩上,说道:“太子殿下不知何时才会回宫,娘娘还是回云华殿内等候吧,若是受了风寒着凉了,殿下一定会心疼的!”

我摇头示意无妨,伫立聆听着美妙琴音,同时抬眸看向浮桥另一端,静心等候着萧统的白衣身影出现的那一刻。可是,直至一轮新月如钩,缓缓攀升上柳梢,东宫内的红色宫灯纷纷燃起,我依然没有见到萧统归来。

却听“叮”地脆响,琴音随之戛然而止,那抚琴女子歌声顿止,“呀”地惊呼出声,仿佛不小心勾断了一根丝弦。

我心中不知为何隐隐不安,回头向小璃儿说:“我去御书房看看,你就在此处等着我!”

小璃儿追赶不上我,急得直跺脚道:“娘娘等一等!不要丢下奴婢啊!”

我越过浮桥,恰好遇见一名太医与几名小内侍匆匆忙忙自东宫大门处行来,似乎欲前往蔡兰曦所居住的金华宫。

那名太医年约三十开外,身材形貌皆不出众,身着一套蓝青相间的典御官服,他见小内侍们齐声向我行礼问候,当下亦恭声说:“微臣太医院尚药典御徐士茂,叩见谢妃娘娘。”

我见他们神色忧急,问道:“金华宫内发生了何事?”

一名小内侍忙道:“奴才回禀娘娘,蔡妃娘娘今日午时突然动了胎气,脉象浮躁不稳,徐典御奉贵嫔娘娘诏命前来请脉,亲自前往御药房配制好了一副汤药,准备送往金华宫伺候蔡妃娘娘服用。”

我见金华宫内灯火通明,心中疑窦暗生。蔡兰曦有孕之事明明是假,何来的胎气?转念一想,她当日本是为了稳固萧统的太子地位堵住郗后喉舌才不得不如此做,如今郗后阴谋败露被幽禁于冷宫,对太子威胁最大的萧继业已薨逝,她完全没有必要再继续伪装下去。

丁贵嫔和萧统似乎一直对此事深信不疑,蔡兰曦若是伪装有孕,腹中胎儿迄今为止应有六个月大,她必定会尽快设法将这个并不存在的胎儿“处理”好。

我思及此处,问那小内侍道:“太子殿下现在何处?他知道此事么?”

小内侍向金华宫内遥望,回答说:“殿下尚在御书房内与诸位太傅商议政事,丁贵嫔娘娘午时遣人告知殿下蔡妃娘娘身体不适,殿下回来探视过娘娘后又回御书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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