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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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陈东……&rdo;我不耐烦地睁开眼，&ldo;爱来爱去，你不嫌烦？&rdo;翻过身，准备睡觉。&ldo;非要这样？张健？&rdo;他平淡地在我身边说。我没回答他。他从我身边站起，说：&ldo;那麽，就这样。&rdo;他把一个东西扔桌子上，然後走出了门。等门关上，我看到了我的钱包，静静地，孤伶伶地躺在桌子上。我看著它，笑了笑。毒药还不够猛，尚不能噬人心智，它应该更猛烈些，不是吗？陈东，你值得的……你值得我更残忍地对待你……揪著被单，我把桌上的刀刺中自己的手臂，淡然地看著血流下，流入白色床单，渲染出妖豔的花，要更坚强点啊，张健，未来路更远，怎可这点就耐不住。又是一次陌路的开始。陈东并未来见我，有次吴将非常平静地走我身边，丢下一句：&ldo;章薇薇自杀，你满意了？&rdo;所以後来我听到陈东的女友再次出现在校园与他依偎共谱校园美丽传说时我一点也没惊讶，那条路，他决定不走下去，要我去乞求？那样的事不可能再发生第二次。第一次已足够让我看清，张健二字，或许是他理智的对手，但尚不够份量。一个学期过後，寒假来临，我飞回安海。他没再找过我，他说不回头就不回头，挺好，没什麽不好的。母亲在我读书的半年间领养了三个小孩，两个六岁，一个不到三岁，两个女孩一个男孩，其中一个有智力有问题，一个听力有问题，还有一个只有半只眼睛。一回家，母亲叫他们都叫我哥哥……知道我性子不太好，特地叮嘱我要和颜悦色，不要吓坏小孩。可小孩一见我就躲母亲身後，扯著母亲的衣服不敢松手，当我是恶狼。我无奈，天生冷脸，这时再装和气也来不及了，为了不吓坏他们，再加上大厦建立的事情，只好搬到工地指挥所。叔叔看我狼狈逃出，调侃我：&ldo;你不再是嫂子手里又爱又恨的儿子了……&rdo;我扯了下嘴皮，权当笑了一下。&ldo;你看看，张健，你这样天生凌驾於人之上的性子，谁愿意亲近你。&rdo;我叔叹息，把一叠帐本甩到我面前，&ldo;你看看。&rdo;我拿过东西翻开核算，资金全部投入，加上一些引资，还是缺钱，现在燃眉之急是拿到更多的资金投入……要不，大厦没建成，所有资金都会被这个还活不起来的东西给全部困死。&ldo;还缺一些……我们需要再拉些大客户过来……&rdo;我说著。&ldo;我知道……你在北京怎麽样？&rdo;我叔说。&ldo;挺好。&rdo;我翻著帐本。&ldo;陈东跟你同一个学校？&rdo;&ldo;是。&rdo;我抬头看他，&ldo;你想说什麽？&rdo;&ldo;张健，&rdo;我叔站在窗户前，这是安海目前最高的楼，不远处，我家的大厦正在建立，&ldo;那里，我们的根基还在风雨中飘摇，什麽都没站稳之前我们再也经受不住狂风暴雨……&rdo;我看著外面，不语。&ldo;要站起来，我们得站稳，张健，没有人会白死。&rdo;满头白发的叔叔看著那幢还没稳住的大楼，说：&ldo;什麽事都不能操之过急，韬光养晦，当初你爷爷怎麽做的，我们现在也该怎麽做。&rdo;收回视线，我把帐本翻过一页，淡淡地说著：&ldo;我知道。&rdo;我叔不再说话，只是看著那幢大楼，陷入他的沈思。到了年底，叔叔结婚，跟安海市市委书记留学归来的女儿大办喜事，母亲在先前见过那个人，对我说，&ldo;女孩不错，比你叔小个几岁，品行面貌都很好，更难得的是她很喜欢你叔，这不错。&rdo;等我见她时她刚从美国带著她的婚纱回来与我叔成婚，婚礼上看著我叔的眼里有著怜爱，所以我想母亲的说法是对的。对於这次商政联姻，有感情因素无非是好上加好，我叔不会对所谓爱情有想法，但他会对利益跟婚姻忠诚，对於他的妻子来说，这会是场坚固的完美婚姻。等我要再上飞机上北京时，这次的母亲情绪已得到稳定，她的全部心思都已放到她的养子养女身上。&ldo;健健，妈老了，家里男人的事是男人的事，你爸爸那时就跟我说过，你是个大人了什麽事都会自己有主意，所以我也不管，但是……&rdo;她整理著我的衣服，把大衣的扣子一粒一粒扣上，&ldo;你得答应妈妈，不能为难自己。&rdo;